“是。”纪明则听骆长寄声音似是有些困倦,又道,“阁主回去后便早些歇息吧。”
“不。”骆长寄道,“去护卫院走走罢。”
不得不说,如今看来,嵇阙买下这样一座大宅实属高瞻远瞩。在漱锋阁弟子中的精锐陆陆续续来到阆京后,都能够在此处落脚。同骆长寄的院子相距甚远,平日里也不会打搅他的作息。
新置办的家宅太大,除了被牙商拉着在宅中四处奔走参观那次,今夜还是骆长寄第一次来到偌大的护卫院中。
弟子们大多担纲暗卫之职,因此在家宅明处几乎是看不到人,但倘若真有人胆敢闯入,他们就会从犄角旮旯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手起刀落,重回黑暗。
高墙下,月光中,一男子在月下练刀,身姿翩翩,刀剑挥舞而来的长风扬起他松垮空落的袖管。
骆长寄并未开口,他今日确实有些疲累了。凌霄将一整套刀法舞完后,骆长寄才出声:“不错啊,功夫没搁下。”
凌霄放下刀,神情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晦暗不明。骆长寄在石桌上挑挑拣拣,给自己倒了杯冷茶润了润喉,冷不丁地道:“将离,是叫这个名字吧。”
凌霄喉头滚了滚,骆长寄嗤笑一声:“瞧瞧,这不就想起来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她。”凌霄低声问。
“要说提示,还是你自己给我的。”骆长寄抄着手漫步在庭院中,专心地瞧着挂在柳梢头的月亮,“聚合欢,分将离。谁曾想,你纹在身上的扶桑都没了,竟然还能留着芍药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