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涣撑着脸看他,突然道:“说来也怪啊,长寄先生。
“我府上学究遍地,每一个嘴里都引经据典。但是听他们说这些大道理,怎么就没有你说起来令人听得顺耳呢?”
骆长寄不认为自己有远胜学究的底蕴,只能理解为陆涣出于某种缘由在讨好于他。这种话谁都会说,他又有什么特别?
此时,陆涣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长寄先生看上去很年轻,可有娶亲?”
这着实是个于他二人如今的关系而言既突兀又不相干的疑问。骆长寄神色不变:“并未。”
陆涣长长地哦了一声,靠在几上,骆长寄莫名在他懒散的动作中察觉出一丝戏谑的味道。
然而这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举起茶杯时,不经意地在杯盖上碰出了些微声响。用完一盏茶后,纪明则适时地从门外走出,单膝跪于门外同骆长寄道:“阁主,时候不早了,该回了。”
陆涣唷了一声,探头看了一眼天色,叹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强留先生。”他话锋一转,“但下次,却定然是要先生在我府上留宿一夜的。”
“多谢殿下厚爱。长寄告辞。”
骆长寄并不喜御马,因此出门时常坐马车。赴完今日宴席,他倚靠在马车窗前假寐时,听见外面纪明则问道:“阁主,这陆涣如何?”
骆长寄阖着眼:“回去到翊王府报信,如今多事之秋,若有要紧事,还是另寻传信之法。哪怕是翊王府密道,也不再私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