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青年轻松地走了进来,偏着头看他:“衙内看上去很紧张,发生什么事了吗?”
彭衙内心烦意乱,难免有些口不择言:“关你屁事?没事就滚,别到爷面前来碍眼。”
白衫青年道:“衙内少安毋躁。若是为了方才被抬出去的女人,衙内大可不必如此慌张。”
彭衙内缓缓抬眼看他:“你看到了?”
白衫青年轻笑了一声:“衙内既如此心烦,看来那女人原是衙内碰不得的。容我斗胆猜测,是否同令尊有关?”
彭衙内心猛地揪紧,白衫青年还没等他回答便道:“说到底,彭侍郎在意的也不是个把美人,而是面子挂不住。美人多得是,衙内何不再重新挑选个可人的,彭侍郎要是问起来,只消说是那舞姬不识抬举罢了。”
此话说得不甚走心,但却是彭衙内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彭衙内终于正式将眼神放在了白衫青年的脸上,这青年五官平平并无特别之处,但言语间那股游刃有余的味道让人感觉到他势必不会只是个平常的江湖白衣。
思及至此,彭衙内道:“你究竟是何人?”
白衫青年微微一笑:“我姓戚,单名一个月字。往后兴许还有其他机会再见。”
那白衫青年来得匆匆去也匆匆,就好像一场消失的幻梦。彭衙内坐在宴席上努力回想那青年的脸,却觉得那张面孔虚无得很,明明五官都清晰可见,却好像空白的纸页上一些飘渺的文字,让人看了过目即忘。
离开宴将近半个时辰前,安澜君嵇阙跨过嘉和殿的门槛,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