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处理过,裹得细密严实,罗少知再闻着安神香的味道,明白过来,“秦太医来过了?”
文承掀开眼帘,“来的是吕太医。”
“吕太医?”
罗少知蹙眉,“你的病不是一直由秦太医看顾的吗,这个吕太医如何,能信得过吗?”
“吕太医是太医署新来的医官。”
“既是新来的,不知医术深浅,你怎么……”
罗少知一顿。
文承幽幽地看着她。
罗少知:“……他是二殿下的人?”
癔症没消,文承做不出多么温和的表情,他弯了弯唇角,笑容显得有些虚假而诡异,“兴许。”
罗少知再看他这副阴寒森森、命不久矣的模样,瞬间就什么都懂了,“你就为了试探那个吕太医,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文承没否认。
罗少知气得心梗,立即抽手,“你疯了不成!区区一个太医,你拿什么试探他不好,非得搭上自己?”
文承被她猛地一顿呵斥,耳边嗡嗡的,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就算他是二皇子安插入太医署的,和你又有什么干系?你要拿他如何,是直接砍了他还是到皇上那儿告他的状?”
文承要开口,罗少知猝然拧过身去,拿清瘦的后背对着他,脸都气白了,“你现在别跟我说话,免得再让我生气。”
能让她生气,也算是本事。
文承靠着榻,真就由着罗少知独自愠怒。
良久,罗少知扭回头,一言不发地盯着文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