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了还没到半炷香的时间,罗少知撑着脸颊,听见文承低低地开了口:“发什么呆?”
罗少知直腰:“你没睡着?”
文承缓慢睁眼,眼底有隐隐约约的猩色,眼尾沁出浅红,“嗯。”
罗少知心里一突,立即坐过去,挨到他身侧,紧声问:“头疾又犯了?”
文承顺势将头靠过去,靠在罗少知纤弱的脖颈间,哑声说是。
他身上凉得惊人,好似提前进入了寒冬,罗少知心头更紧,收拢双臂把人牢牢地抱进怀里,没再说别的,嘱咐马夫先回府。
马车缓慢驶动,车身微晃,文承眉头蹙了下,罗少知怕他受不住,低首问:“可要传太医?”
“不用,”文承拒绝,而后极轻地喃喃,“你身上怎么这么暖?”
罗少知柔声道:“暖吗?那你抱紧些。”
文承笑了下,“不知羞。”
休缓一路回到吴国公府,文承的精神好了些,但罗少知还是命人备了个暖手炉送来。
文承不乐意跟个老残废似的天天抱着暖炉裹着厚衣,表现得很抗拒,罗少知好说歹说才把他在榻上摁住,随后不由分说地将暖炉塞进他手里,自己坐到一边,隔着一方茶案对道:“就快立冬了,你别光顾着风流倜傥,也添些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