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怀望着杯中浮动的一片碧螺茶叶,苍白道:“王爷命我调查二殿下,我查到了一些旧事,是有关罗府的。”
罗少知怔住:“什么?”
“你可还记得,当初李氏冒赈案,工部屯田属的一个官员上呈了一本粮册,将罗长史拖下水?”
“我知道,现任大理寺丞丘兆,有何不妥?”
程之怀:“那丘兆,当年只是江南地方的一个小官,是由二殿下亲自拔选入工部,才有机会在屯田属任职。”
“……”罗少知缓缓攥紧了手掌。
“还有,六年夏天,罗府获罪被流放岭南,贵妃本来在宫里静心养胎,之所以受惊早产,是二殿下让人送的信。”
程之怀绷着声音,艰难道:“六年冬天,罗长史和罗夫人在岭南染上热病,不治而死……其中,也有二殿下的手笔。”
罗少知听见脑海中有一根细弦被猛地绷断,她怔怔地望着程之怀,唇瓣动了动,嗫嚅着问:“你说的,是真是假?”
“若非已经确认,我又怎会说出口。这些日子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背后真相告诉你,眼瞧着你就要成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之怀痛苦地拧眉,“但我每每闭上眼,眼前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昔年长史和夫人待我的种种。”
罗少知眼眶渐红,她用力忍耐着,指甲在掌心掐出深陷的红痕,抖声道:“好,我知道了。”
程之怀不放心,走过来想要安慰她,罗少知躲开他的动作,垂眸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一事我还有疑虑。”
“什么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