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淡淡道:“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可皇上的意思……”
“有本事他就把我这顶刑部侍郎的乌纱帽给摘了,”文承浑然无惧,“我倒乐得清闲。”
罗少知哑然失笑:“我还以为皇上把这块烫手山芋丢给你,你会气得发疯,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文承把卷宗放下:“你不如多担心自己,我听说贵妃每日召你进宫,还派教习嬷嬷到府上看着,不让你出门?”
“别提了,”说起这个罗少知就头疼,“每天日头刚出嬷嬷就催我起床念诫,念完一个时辰进宫,到贵妃跟前还得再念一遍,我现在看着你的脸都觉得眼前有字在飘。”
话里虽有抱怨,但她精神抖擞,满眼的机灵劲儿,几日没见身段丰盈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清瘦,一阵风来就能刮倒似的。
文承在灯下看了她小会儿,难得叹气,“你既然读了那么多诫训,还敢挑着月夜翻侯府的墙?”
“白日嬷嬷不让我出门,我又实在担心你,只能出此下策了。”
“过来。”
罗少知:“啊?”
文承又重复了一遍:“过来。来都来了,站那么远,是要避嫌?”
罗少知只好从屏风边上挪过去。
坐榻边摆着一张桃木方案,烛盏明亮。
大概是被这些天的女诫荼毒了脑子,罗少知走到案边就停了下来,拘谨地说:“我明日还得进宫。”
“嗯。”
“要是被贵妃看出什么来……”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