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妍望着茶水,低声道:“侯爷自小生活在公主府,少与文府来往……”
云氏观察着她的脸色,试探道:“侯爷待夫人也与旁人一样吗?”
文玉妍缓缓摇头:“侯爷是唯一一个愿意正眼瞧我的人。”
云氏微微怔然。
“明珠公主死后,陈夫人得势,娘亲和我的处境越发艰难,大房二房的使唤跟辱骂都是轻的,”文玉妍摸着手腕道,“有一回我不小心弄翻了大公子的墨砚,被罚去跪柴房,三天不允人送食。”
三天,人岂非得饿得昏过去?
“我以为自己要饿死在柴房里了,文宣明让人给我送来饭菜,”文玉妍转身,紧盯着床上迷迷糊糊的文宣明,一字一句道,“那药里下了迷药,他原打算把我送去花楼,帮他哄被他得罪过的礼部侍郎家的公子。”
云氏倒抽了一口凉气,“文尚书对此事难道置之不理吗?”
“在他眼里一切都没有权力重要,”文玉妍轻蔑道,“男子可以仕途谋官,一步步向上攀爬,而庶出之女注定成不了大事,若能缓和文府和礼部侍郎家的关系,他求之不得。”
云氏心中寒疼,她自己也有女儿,万万想象不到,天下居然有父亲能待亲生女儿到如此境地。
“若不是侯爷及时赶到,我怕是活不到今日。”
云氏犹豫道:“京中传闻,绛衣侯疯癫成魔,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