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视线在他圆溜溜的后脑勺上停了须臾,冰冷道:“起来吧。”
“谢侯爷。”
福祥擦了擦额上的汗,胆战心惊地从地上爬起来。
文承久没有犯病,又因罗少知在身边脾气比从前和缓了不少,福祥差点忘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身子如何了?”文承不温不火地问。
“劳侯爷关心,已好全了。昨日那批刺客……”
文承吐出两字:“死了。”
福祥:“啊?”
文承拿毫笔沾了些墨,在宣纸上缓缓落笔,“大理寺的人说,那六名刺客昨夜在狱中自尽,一早狱卒巡查,尸体早就凉了。”
“这样啊……”福祥心有疑惑。
文承半抬眼帘:“含含糊糊,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
福祥连忙整理好表情,温声道:“奴才没什么想问的,侯爷一早去大理寺,原来是奔着这事去的。”
文承冷笑:“为他们?静安王府的乱子,大理寺接的案子,那几个刺客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干系?”
“啊?”福祥又不懂了。
既然不是为这事,那您怎么还一身的戾气……
这话福祥只敢在心里想想,打死都不会说出来。
文承手里的字写到一半,听了下,倏地将笔扔了,笔身落到砚盘中,溅出几块乌墨,全沾到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