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千疮百孔,她不能再在他身上插上诛心一刀。
静安王府怎样都行,独独这点,她办不到。
罗少知朝后退了一步,定声道:“还请王妃见谅。”
易雪衣走了。
走前,她问了罗少知一个问题:“小姐对侯爷用情至深,不知这些话可曾亲口对侯爷说过?”
罗少知回想了下,她和文承见面时总是踩不住车轮子,话题总朝危险和荒淫两头跑,好像真没安静下来说过这么走心温情的话。
两个都不正经的人在一块儿能说出什么好话,罗少知心中惭愧万分,认真地回答易雪衣:“以后会亲口告诉他的。”
午后。
绛衣侯府。
文承去了趟大理寺回来,阴气沉沉的。
福祥昨晚被迷药迷晕过去今早醒得迟了些,便没跟着文承去大理寺,午前听得消息说静安王妃去了吴国公府,原是打算等侯爷回府第一时间禀报,但文承一回来周身郁气满盈,福祥忽然就犹豫该不该说了。
福祥跟着文承进了书房,点上安神香,又满上清茶,小心翼翼地问:“侯爷今日去大理寺情况如何?”
文承由他把茶水放在一边,看都没看一眼,“能有什么事?”
福祥糊涂:“既没什么事侯爷看起来怎么不太高兴?”
文承幽幽抬眸。
福祥吓得一凛,扑通跪下,一瞬间起了满背的冷汗,畏声道:“奴才昏了头,擅自揣摩侯爷心思,还请侯爷恕罪!”
可不是昏了头吗,昨晚吸进去的迷药恐怕到现在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