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 侯爷房里多出个女人来, 我哪敢往内室里瞧, ”福祥痛心疾首,“真是要命了, 这要是让罗小姐知道了, 还不得炸开锅了!”
丫鬟眉头一挤:“你说什么呢?屋里的不就是罗小姐吗?”
福祥正担忧日后要怎么跟吴国公府解释,一听这话, “啊”了一下, 捂着脑门,疑问:“屋里的是罗小姐?她什么时候来的?”
话音刚落, 他猛忽地想起来,前些日子前院的某个夜晚,也曾从天上掉下来个罗小姐, 正摔进狗窝, 动静闹得还不小。
福祥当场哑巴了。
丫鬟还想再说些什么, 福祥一言难尽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摇摇头, 拉着丫鬟默默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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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文承收手将软帕丢进盆里,一滩滩血迹相继晕开, 在烛光下呈现出醒目的颜色。
罗少知脸上的血污已被擦干净,但穿来的那身紫檀裙衣还是脏的, 此刻正抱着丫鬟送进来的衣裳站在一旁,神色担忧。
文承回眸见她杵着不动,眼神烁了烁,平静道:“洗漱完早点休息。”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罗少知出声把他叫住:“你手上的伤还没敷药。”
给文承上药时罗少知的表情很是复杂,她尽量把手上的动作落得轻柔,说话的语气充满无奈和心疼,还夹杂了些许歉疚,“疼吗?”
这点伤三天两头地裂开,文承没什么感觉,独独半个时辰前在榻上,罗少知的眼泪浸入到伤口里,他才迟钝地感知到痛痒。
烛光下,罗少知的指尖轻得像雪白的雀羽,在文承手腕处似有似无地点了下便飘走,留下细密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