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下了榻, 当着罗少知的面走到外间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灌了下去, 随后放下茶杯朝着虚空处喃喃了几句。
说的是什么, 罗少知没听清。
文承回头,终于愿意理她了, 眼眸却还是漆黑无神的,像被抽空了灵魂:“你怎么来了?”
罗少知光被他一个眼神看得眼睛一酸,忍不住上前半步, 微哽道:“听说你犯病了,我来看看你。”
文承皱了皱眉, 安神香的缘故,他的脑袋反应迟缓,一句话要消化许久,“为什么来看我?”
罗少知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注意到文承左手缠着白布,那布带上还隐隐透出鲜红,心悬起来,心疼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基本的问题文承还是能答得上来的:“被划伤了。”
“什么东西伤的?”
“匕首。”
罗少知心口泛酸,没等文承再说什么,三两步走过去,低低地问:“我能看看吗?”
破天荒的,文承居然由着她将手拉了过去。
白布底下藏着的伤并不深,肌肤裂口却从手背一直蔓延到腕心处中央,险险擦过经脉。腕间的血已止了,手背却依旧见红,是方才文承握紧手掌时无意用力、将伤口重新挣裂开的缘故。
罗少知替他把伤布重新裹上,牵着文承的手,哑声问:“太医没给你用药?”
文承淡淡道:“嗯。”
“是太医忘了,还是你不允?”
文承静了静,将手抽回:“疼点便能清醒些。”
罗少知的手落了空,心也随着这句话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