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不语, 便是默认。
罗少知眉心一抽,垂下头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哑声问:“过往……都是这样吗?”
福祥不忍见她伤心,劝慰道:“这是侯爷自己的意思, 癔症发作时便是三五个成年男子也拉不住他。要是不关着他, 再让侯爷闯去文府,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得这样了……”
被眼睫遮着的眼眶已然通红, 罗少知嗓音更哑:“他以前闯过文府?”
福祥点点头, 犹豫着该不该将几年前的事翻出来再说一遍,有关公主府和文府的旧事, 文承没打算瞒着罗少知, 可其他的……
想了片刻,福祥还是开口了:“昔年, 小姐还在京城时,是否常听说侯爷身子骨不太好?”
“……是。”
岂止是听说,她常去公主府那段日子里, 文承不是咳嗽抱恙就是卧病在榻, 能出院吹风的日子都少之又少。
四月天里, 春暖花开,南湖边上公子小姐门赏湖踏春、风流自在, 罗少知也想缠着文承陪她出去逛逛,好不容易声色并诱地把人说服了,文承却得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上厚衣大氅, 前前后后十来位下人围着,怕他受风着凉。
罗少知被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折腾得没了游玩的心思, 气呼呼地把风筝放了,躲到公主府后苑的青树上生闷气,任文承怎么劝她,半天不愿搭理人。
从前的事,分明遥远,却又好似就在眼前。罗少知记起昔日在公主府里无拘无束的快活日子,笑了笑,好歹没让眼泪掉下来。
福祥知道她在为物是人非而伤怀,没立刻接话,等罗少知情绪稍好了点儿,道:“其实侯爷身子骨不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侯爷少时易受梦魇侵扰,太医说,明珠公主病重疯癫,而侯爷年纪太小易受惊吓,母子俩不宜久伴,因此侯爷自小便由嬷嬷带大,不常待在公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