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夫人?”
秦叔懵了, 记起什么,连忙跪下:“侯爷!您派人盯着文府那边的动向,老奴一直上着心。这些日子陈夫人不是去金灵寺上香就是卧病在床, 没见她和什么人有过来往……”
秦叔说了什么,文承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密信上沾了血的“陈月环”三个字, 一下子将他拽回阙安六年那个炼狱一般的冬天。
昨日文承只给刑部的人短短一天为期限, 为的就是在二皇子和静安王反应过来前先一步棋,他甚至已经计算好如何把这件事捅到皇上那儿去, 再借机削去二皇子党的羽翼。
可文承没想到, 背后之人不是二皇子,也不是静安王, 而是区区一个陈月环。
区区一个, 让他恨之入骨、恨不能扒皮抽筋的陈月环!
文承紧攥着信纸,眼眸通红, 案上的烛火像是被他身上毁灭般的戾气所动摇,烛焰拼命逃窜,笼罩在墙上的影子扭曲攒动, 宛如从漆黑炼狱里爬出的厉鬼。
……
福祥惦记着侯爷一天没用膳, 从国公府回来应当饿了, 特地到命厨子备下晚膳,端来两盘点心让侯爷先填填肚子。
到了内苑, 远远见着秦叔,福祥把人叫住,正打算问干嘛去, 秦叔满脸愁色:“去请太医。”
福祥愣住:“昨儿不是刚请过么,怎么又……侯爷头疾又犯了?”
秦叔直叹气:“不是头疾, 刑部来了密信,侯爷癔症犯了,这会儿正在书房里砸东西。你也别去了,省得侯爷见着人更心烦。”
说着他迈着老腿就要往前院去,福祥连忙把人拦住:“刑部的密信?可是从国公府那两人身上审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