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多梦,她的觉睡得不算安稳,醒来时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提不起力气来。
文承派了昨晚送衣的丫鬟来伺候,清早罗少知还没清醒,丫鬟满口夫人地叫她,她稀里糊涂地点头。
到了前厅坐下,福祥递来碗筷,罗少知突然被人打通奇经八脉似地清醒了,扭头望向服侍她洗漱的丫鬟,惊恐道:“你叫我什么?”
丫鬟甜甜道:“夫人。”
罗少知更惊恐了。
前厅里大概有十来位下人,全被文承打发来伺候罗少知,个个目光恭敬,但表情透着意味深长的暧昧。
罗少知如坐针毡地用完早膳,下人上前收拾,福祥满脸喜色,疯狂暗示:“侯爷早起正在书房,夫人要过去看看吗?”
罗少知听着这两个字直起鸡皮疙瘩,她和文承还没成婚呢,“你别这么叫我。”
福祥麻利地应下,“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罗少知叹了口气,跟“好”字沾不上半点关系,到现在她的脑子里还时不时浮现出明珠公主的面庞。
桌上收拾完,伺候的下人们一个个退了,等到厅堂里只剩下福祥,罗少知犹豫着问:“福祥,我问你一件事。”
“小姐您说。”
“侯爷是否常常缅怀明珠公主?”
公主府里的事,是不能轻易往外透露了,可侯爷之前说过,罗小姐问什么就答什么,不必遮掩,况且过了昨晚……
福祥温声回答:“自小姐从岭南回来,侯爷已经甚少为从前的事伤怀了。”
也就是说,她不在的日子里,丧母之痛仍旧时常折磨着文承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