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身黑衣,跟做贼似的,也忒现眼了些。
飞飞正说着 去见罗少知探手,居然真从边上摸来一面黑色锦帛,抬手打算往脸上遮。
飞飞眼皮子一跳,连忙将其阻拦下来,欲哭无泪,“小姐您是打算去看侯爷,还是去侯府当梁上君子?”
罗少知迟疑,“这样会吓到侯爷?”
飞飞轻柔地把她梳到一半的头发拆了,梳理齐整,随后从衣柜里取来像样的衣裳,耐心道:“您又不是头一回去侯府了,犯不着这么谨慎,还怕侯爷不愿见您吗?”
罗少知心情复杂,从宫宴回来之后,侯府一直没动静,说不定,文承真的不愿见她。
他或许是觉得,在一个亲吻上折了极大的脸面,不愿再回想起,要不然怎么会特地嘱咐她一定忘了……
罗少知对镜发呆,飞飞连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从飞飞手里把衣裙接过来,抱在怀里低声念语:“他不愿见我也没办法了……”
飞飞没听清,“小姐说什么?”
罗少知继续抱衣自语:“……是我想见他。”
罗少知已经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但当福祥亲口告诉她侯爷不愿见客时,她心里还是蓦地凉了一个度,站在侯府厅堂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微抿着唇瓣,眼神寂寂。
福祥不忍心看她失落,出声安慰道:“今日皇上宣侯爷进宫,您知道的,侯爷惯不喜欢这些,所以心情差了点……”
罗少知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食盒轻轻放下,低声问:“侯爷还好吗?”
被砚台砸破了头,流了那么多的血,哪里会好。
可侯爷特地警告不准将受伤一事告诉罗小姐,福祥心里就算有一万句话想说,也不敢朝外吐出半个字,“好着呢,一早便歇下了……小姐是如何来的?小的送您?”
“不用,车夫在外头等我,”罗少知落寞道,“食盒里装的是新鲜点心,劳你送给侯爷。”
说罢,她欠了欠身,孤孤单单地走了。
福祥看着罗少知渐渐行远的清寂背影,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