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不忍。
忽然,文承变了语气,眼神幽暗,冰冷道:“可凭什么他们母子二人就能以践踏公主和我为乐?”
“侯爷……”
文承眼中狠意毕露,抬头看向秦叔,一字一句道:“告诉伊州,不许任何人去看文治平,连大夫也不准见!什么时候他死了,一把火烧干净,把灰骨送进文府,亲手送到陈月环面前!”
——
马车里,程之怀面露为难:“那老太监对寿和公主的事直言不讳,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决口不谈明珠公主,咬死自己不知情……少知,这恐怕是绛衣侯的意思。”
他说得足够委婉,再直接点,便是文承拿什么威胁了那老太监。
罗少知攥紧手掌,手心被指甲掐出点点痕迹,疼得她心酸。
程之怀道:“那太监去年入冬后就死了,要想知道他隐瞒了什么,只能亲自去问侯爷。如今你和侯爷有婚约在身……少知?”
罗少知吐出一口气,心头重压却没松减半分,她把手松开,看着手心缓缓渗出的红意,心罔而苦涩。
侯府那晚,她听得文承在梦魇中呓语,也是这样心酸难当。
程之怀不知道的事,罗少知却清楚不过,可她不能说,那是文承毕生之痛,藏在午夜梦回时才敢倾吐……
莫名地,罗少知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自己死了,文承该怎么办?
这些被深埋的旧事,他该和谁说,谁又能替他分担一二?文承是不是打算藏在心底,孤独坚决地过一辈子?
罗少知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程之怀见她面色苍白,担忧地问:“少知,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