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 文承看完,将信纸递到烛火前, 静静烧了。
秦叔等着他开口。
信纸燃为灰烬,文承擦了擦手,自言自语:“可惜了。”
秦叔补充:“文府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陈夫人得知大公子染上疫病,受惊吓当场晕了。”
文承低笑:“都说母子连心, 果真不假。”
秦叔让他笑得头皮发麻,小心翼翼道:“侯爷受了伤,还是别操心这些了,好好休息。”
若是福祥在,一定会补上一句“否则罗小姐看了要担心了”,侯爷不高兴的时候,提罗少知最好使。
可惜秦叔不懂,他老人家年纪大了,除了生死大事以外读不懂年轻人的心思,纯洁如一张白纸。
侯爷一受伤,秦叔觉得天要塌了,万一侯爷有个好歹,自己有何脸面去面见已故的明珠公主?天大地大,侯爷的康健最大,这时候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往后稍稍。
文承安静地靠回榻上,头上的伤让他身上笼罩的病气比平时更重了,他开了口,声音低低哑哑,像只是无意间的呓语,“我记得公主在时,时常夜半哭喊,说自己头疼……”
文承甚少会说起当年旧事,秦叔心软,守在一边应和说是。
文承:“那时候嬷嬷总不让我去见她,说病气易染,我若是去看了,只会给公主添麻烦。”
秦叔心揪了一下,柔声道:“从前公主府里的下人大多是从文府安排来的,往事已矣,侯爷别想太多。”
文承像没听见他说的话,兀自道:“若论母子情谊,陈夫人和大公子确实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