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时,天才蒙蒙亮,还未到寅时。
罗少知缓缓睁开眼,眼前昏昏暗暗,内室的烛盏燃着,从床帏之间泄入微黄的光线。
烧已经退了,她用手背探了探脸颊和耳后,怔了小会儿,费力地撑起上半身。
飞飞在床榻下坐靠着守了一夜,床上发出动静,她立刻惊醒,隔着床帏小声惊喜地问:“小姐,您醒了?”
“嗯,”罗少知揉了揉额心,“飞飞,给我倒杯水来。”
飞飞赶忙去倒茶。
一杯茶水下肚,嗓子好受了些,罗少知把杯子递给飞飞,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飞飞接过杯子,“还没到五更天,小姐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不用,睡得太久,脑子都睡迷糊了。”
飞飞拿来外裳给罗少知披上,罗少知由着她摆弄衣裳和头发,坐在床沿边回忆昨天高烧时的事,“飞飞,昨天可有什么人来过?”
飞飞探头:“小姐不记得了?”
罗少知捏捏眉心,道:“睡糊涂了,脑子不灵光。”
“昨儿上午宫里来传圣旨了,小姐还记得吗?”
罗少知点点头:“记得。”
“那……小姐还记得是什么圣旨吗?”
罗少知看过去,飞飞朝她调皮地吐吐舌头,嘿嘿一笑,“接完圣旨小姐就烧晕过去了,我就去绛衣侯府找了侯爷。”
罗少知:“你去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