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罗少知憋不住,主动道,自己的香囊是罗夫人亲手给她做的,她娘曾是江南绣娘里的名手,比起宫里的也丝毫不差,问文承愿不愿意跟她换。
罗少知那时并不清楚这香囊之于文承的意义,一心只想让他脑子里只装下自己一个人,香囊换过来后便随手找个盒子装了忘在脑后。
若不是今夜在侯府,文承梦魇呓语时提起,罗少知打死也不会想到,这香囊居然是明珠公主的遗物。
她那时到底是有多混账……
罗少知闭了闭眼,喉头哽咽,平静许久才将泪水逼回去。
她撩开衣袖,手腕还红肿着,依稀能看出指痕。
文承发作起来力气大得可怕,这痕迹没个两三天恐怕消不下去。
也不知道他明天清醒过来,还记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事,若是记不得还好,若是记得……
罗少知对镜喃喃:“娘,我该怎么做?”
镜子里的脸与罗夫人有三分相像,罗少知抬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镜面,仿佛这样就触碰到了罗夫人的面庞。
可镜面是冷的,好像在刻意提醒她,罗夫人已逝世三年,她想的再多,娘亲都不会再回来。
而明珠公主亦是如此。
在镜台前坐了许久,罗少知终于吹了蜡烛上床。
一闭上眼,脑子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夜晚在绛衣侯府的画面。
文承狼狈地靠在她怀里,问罗少知为什么不喜欢他,为何要杀他。
回京之后,文承也问过罗少知很多次,为什么不杀他这样的话,罗少知还以为他是癔症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