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少知汗颜。

程之怀不知从哪个兜里又抄出半把瓜子,语气一变,悠哉道:“但是京城里岂有你师兄我打探不到的消息……”

罗少知将茶水替他满上,程之怀很受用,分了小半把瓜子给罗少知,低声道:“这几日文府和程府有来往。”

“程府……”

罗少知哑了下,程之怀说的好似程府不是他家似的。

程之怀就换了个说法,“文府内苑的陈夫人前几天到程府来过。”

罗少知颦眉,“细说。”

“没什么可细说的,我回去问了,文府的陈夫人想给侯爷说亲。”

“给侯爷说亲为何要去程府……”罗少知一愣,“她想给你妹妹说亲?”

程之怀沉痛点头,“我妹上辈是杀人放火了吗,这辈子居然被和绛衣侯凑一对。”

罗少知糊涂,“前几日我进宫,贵妃娘娘说要给少将军物色适合的世家姑娘,还提到了你妹妹,这才几日,怎么陈夫人都上门了?”

程之怀瞥了眼她的脸色,倒还正常,没见吃醋着急,便觉得好奇,伸着脑袋问:“你是不是怕侯爷娶亲?”

罗少知白了他一眼,将茶杯夺回来,摆在一边,皱眉道:“我是担心侯爷。师兄,你在京中这几年,听没听说过文府的内事?”

“没怎么听说过,只知绛衣侯疯了之后便鲜少和文府来往……你这么一提倒也是,侯爷都好几年没回去了,年初文大公子刚因侯爷被贬谪伊州,陈夫人可是他的生母,如今居然不计前嫌,反倒为侯爷考虑婚事?”

罗少知叹气:“你都这么说了,其中必有反常。”

罗少知这一时半会儿还猜不透其中原委,眼瞧着天色要暗下去,程之怀不便久留,喝完最后一口茶,拍拍朝服,嘱咐道:“你和侯爷这几天在宫里的名声响得很,后宫的娘娘们都在宴上拿你俩打趣,估摸要不了多久,圣旨就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