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脸上又露出了进门时那副一言难尽、自我怀疑的表情,“他说侯爷让他转告,这些东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正砸到侯府门前,如今送回来是物归原主,和侯府可没关系。”

罗少知愣住,眼眶还红着,眼泪要坠不坠,呆呆地“啊”了一声。

罗少知怎么也没想到,文承特地让下人来一趟,托福祥转告会是这种话。

她的心情被这句“和侯府没关系”不上不下地吊着,捧着身契哭笑不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飞飞措辞:“小姐,我觉得绛衣侯奇奇怪怪的,要不咱们还是别和他走太近,怪瘆人的。”

飞飞说得不无道理,只可惜,罗少知光听进耳朵,没听进心里。

午后,宫里送来了许多东西。

宫人来时说,贵妃娘娘怕小姐在京宅独居受了委屈,晚膳时在皇上耳边提了几句,皇上便赏了好些绫罗绸缎和金银玉饰。

既是宫里来人,必然闹得人尽皆知。罗少知花一千银两买下的小小私宅,蓦地热闹起来,引得南长街许多人围观。

傍晚程之怀来时人都已经散了,庭院中飞飞正和轻露商量着要把宫中赏的假珊瑚放哪儿,小姐的正房和正厅都已经被珍器摆满了,屋子就这么大,总不能把皇上赏的东西摆放在下人住的东西厢房里。

程之怀在影壁之后听两人嘀咕半天没商量出结果,乍然出声:“就放在西厢房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两人惊吓回头,看见程之怀连忙行礼:“程大人。”

程之怀摆摆手,两人直身。

“大人,这假珊瑚是宫里赏的,”轻露为难,“放在下人的房里怕是不妥。”

飞飞跟着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