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如今罗小姐从岭南回来,怕不是和当初一样,怀着女儿家的心思……再想亲近侯爷?”

文承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是我去找的她。”

秦叔“啊”了一声,尴尬了,“这样啊。”

文承就笑:“如今京城中是不是人人都等着看侯府的笑话?”

他的语气是笑的,眼神却十分冰冷,秦叔冷汗直冒,“侯爷多虑了,侯爷身份尊贵,哪有人敢妄议,大多议论的是罗小姐罢了。”

那一碗姜汤摆在面前,文承始终没有动,他把匕首重新拿起来,握住刀柄,将刀尖移到蜡烛上,无声地灼烧,烧到刀尖黑红,才淡淡地问:“文府那边如何了?”

“李氏的案子一翻,大公子受牵连,被革了少卿的职,发配去了伊州,”秦叔道,“陈夫人因悲伤过度,前几日不慎染了风寒,正病着呢,三五天没见好。”

文承弯唇,眼尾的红痣在烛光映照下亮得惊人,“怎么,没从宫中请太医去看看吗?”

秦叔便道:“陈夫人一介妾室,怎可劳动太医院,况且风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她心中忧思过度,一时想不开,才病气难消卧床不起。”

“忧思过度……”

文承凝视着手中匕首,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秦叔提醒,姜汤要凉了,文承余光瞥了眼食案上的小碗,忽然问:“光禄寺卿家的小公子沈新知,是不是在伊州任职?”

秦叔:“是。”

文承点点头,将匕首擦了擦收入鞘中,扔到书桌上,道:“让福祥过来一趟。”

福祥饿了一晚上肚子,点心吃到一半被秦叔叫过去,说是侯爷要找,不由联想到晚上在南长街私宅看到的那一幕,装着一肚子糕点,忐忑不安地进了内苑。

——

“啊?”福祥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