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少知捏着金玉小碟,脸蹭蹭地红了,耳后根直冒热气。

她和文承的事,贵妃说的可不只是一桩。

“若是从前,姑母一定不会阻挠你,”贵妃轻叹道,“可如今,绛衣侯重病缠身,连太医都无药可医,他那性子又一改从前,姑母是怕你一门心思只得一场空,日后要吃尽委屈苦楚。”

初回京城落脚,罗少知远没想到这些,她担心的只是文承身上所谓的“重病”。

她知道,文承身子骨一向不好,是出娘胎带下的毛病,受不得寒风。但风寒之症常见,哪儿来“无药可医”一说?

难道是三年前留下的后遗症?

罗少知惴惴地问:“姑母可知道,侯爷他得的是什么重病?”

贵妃自觉方才一番苦口婆心等于没说,口中连连叹气,直叹得罗少知没脸见人,神色窘迫地坐不住,贵妃才无奈道:“就知道你在意,我遣人去太医院问过,太医说是积病成患,身子已经垮了,只能虚吊一口性命。”

罗少知失声:“先前不是还说有三五年可活吗!”

话说出口,她知道露馅,被贵妃责备地看了一眼。

罗少知攥袖,低声道:“姑母,文三他,或许是为我才……”

“姑母知道。”

罗少知手背一热,是贵妃牵过她的手安抚,“三年前,文承曾进宫向皇上申谏,再审李氏冒赈之案。明眼人都得看出来,他是在为罗府、为你求情。皇上正在气头上,但知道他跟你感情深厚,也没罚他什么,只让他在公主府好好反省,开冬便解了禁足。”

罗少知心怔。

三年前,文三曾为罗府入宫向皇上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