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三年,物是人非,昔日的翩翩少女神采再不复当年,穿着再精细、打扮再娇俏,也凑不出一具完整的鲜活气。

贵妃的眼渐渐红了。

隔着两丈之距的罗少知连忙行跪礼:“少知见过贵妃。”

这一跪,三年的家毁人亡、生离死别涌上心头,贵妃哭成了泪人。

云宁瞬时宫中乱作一团。

贵妃三十岁的人还是孩子脾气,罗少知在宫里待了两个时辰,她便哭诉了两个时辰。

婢女急得拿梅花糕哄她,又拿皇上晚上要来说事,贵妃才止住泪水,红肿着一双可怜美目,嘱咐婢女暂先退下。

待寝殿空了,罗少知定耳,便听贵妃细声问:“你回京,可见过绛衣侯了?”

罗少知心漏一拍,低声回答:“还没见过,姑姑怎么突然提起他?”

“那你可曾听闻过他的事迹?”

“……略有耳闻。”

贵妃取了丝帕,摆弄在指间,软声问:“你是怎么想的?”

罗少知心里有些慌,面上却很淡定,平平静静地坐着,道:“听说侯爷多病缠身,想来他这几年过得也很不好。”

贵妃没料到她居然如此回答,怔了怔,叹笑道:“你啊,真是个死心眼儿。”

她从玉案上端了点心小碟递到罗少知手里,浅浅道:“当年你和文承的事闹得全京城都知道,皇上原打算寻个好日子指婚,成全你们这段佳缘,若不是因罗府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