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嬉笑打趣的声音一滞。

围在一起的社员们往前一看,就见到以刘润知和一位身材瘦骨嶙峋、脊背呈现弯曲状态的中年男人为首的二人正在跟大队长和支书聊着天。只不过对方聊天的内容他们不咋能听懂,虽然聊的都是土啊泥的,但他们就是听不太明白是要干啥用的。

刘润知规规矩矩的说道:“我和云叔早起在大队里转了转,云叔就是懂盖砖窑和烧青砖的那位同志。”

“哦~”阮老头子了然而认真的点头,并且喊出了他的名字:“是云景德同志?”

云叔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惊讶恍惚的看着念出自个名字的大队长。

阮老头子知道对面人的好奇,于是笑着解释了一句:“多亏了刘润知同志整理出的名单。”在得知队伍中有会烧青砖的人才之后,阮老头子如获至宝一般将名单爱不释手的看了许多遍。

因此哪怕还没认熟所有人的脸,但什么人名对应着什么活计,他都能背出来了。

原本不愿再与人交流的云景德是想让一旁的刘润知帮忙交代出勘测结果的,但现在,他有点想自己张口去说了。

对方身为乡下大队长却能对他一个‘坏\分\子’都如此尊重,那他又怎么好意思光站着不吭声。

其实从云景德的角度来说,阮老头子记住的不是轻飘飘的一个名字,而是把农场的这批人都记挂在了心里,因此才能这么熟稔的喊出他们的名字。

一个能把‘坏分子’们都记挂在心上的大队长,一个救他们于水火的大队长

他似乎不应该因为过去的沉痛而继续龟缩不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