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将他们叫醒,有时太长久的睡眠并不是好事,它和死亡或许只有一线之隔。颜杉艇
将糖糕分下去后,维恩坐在床边帮姐姐绑头发。
曾经那头乌黑蓬松浓密的长卷发,此时稀疏无比,维恩绑了三道依旧嫌松,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咬着嘴唇忍住哭声,慢吞吞地绑上第四道。
孩子们专心地啃着糖糕,却没嚼几下就累了,非得喘一会才能继续吃。
“要是奈奈那天嫁出去就好了。”珀莉轻轻摸了摸奈奈的头,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丝抱怨还是遗憾。
“他们不会给她治的。”维恩沉声回道,有些无助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治病的钱够他们再买几个媳妇了。”
珀莉没有说话,眼神放空,发起了呆,维恩瞥见奈奈嘴角沾着一小块糖糕屑,有些鬼迷心窍地偷偷伸手捻住,慢慢地递到嘴边。
“啪”,一个不算响亮的巴掌,珀莉甚至没有力气打他。
维恩回过神来,脸颊红了一片,愣愣地看了眼被打掉的糖糕屑,姐姐的眼睛红红的,声音发抖:“你不想活了吗,会传染的。”
维恩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没有吃甜的了。太苦了。
什么都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