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信任一方面让维恩心里暖暖的, 另一方面又有些不安。
维恩主动开口:“希金斯伯爵说老伯爵前些日子罹患胃癌,幸好遇到了新的手术方案, 现在已经康复, 主持手术的医生将要来我们这里进行学术交流,他也会陪同, 希望能与我们见面。稍后他会发送正式的拜访贴到艾姆霍兹庄园。”
他说这些的时候,嘴角忍不住带着欣慰的笑容, 他虽然为希金斯提供了一个解决的思路, 却只是一个大概的方向, 他甚至连谢恩贝尔姓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希金斯是否记住他说的话并且当真也是不定数, 现在听说老伯爵已经脱离危险,康复了,他心里的一个重担也算是卸下了。
希金斯回国后,他就没有收到那边的消息,想来就是一直在处理医院的事项。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安塞尔也是由衷地高兴,“虽然我对医学不了解,但这项手术要是也能在英国推广开来就好了。”
他顿了顿,心血来潮地提议:“我还没去过雾都医院呢,今天下午没事,替他们先参观一下吧。”
安塞尔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夸张,像他这种贵族都是有自己的医生的,偶尔遇到大一点的问题,也会有医生专门赶来。
维恩也很少去医院,通常从小贩那里买点药膏药剂,再严重些便去药店问问药师就能应付生活中的一应小病了。
前世倒是去过一两次,他捧着借来的钱走进去,然后被推来推去,拽来拽去,拿着各种看不懂的单据,白褂的医生没见到几个,钱包已经空了。
终于他还是从其他病人那里听说了治愈的可能性,只是一时半会他也付不起,便带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和被希望略微填满的心,向家里走去,路上还用皮夹给小孩们换了几块糖糕,给姐姐买了一根头绳。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没有像小狗一样奔出来迎接他的小孩们,打开门,昏暗的室内,小狗们蜷缩在妈妈身边,肚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可怕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