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夫连忙阻拦,“贵人不可,这都锋利得狠,有的还淬着毒。”
“给我一支。”
大夫头上渗出汗,不敢违拗,只能拿着纱布将一个箭头裹严实再恭敬奉上。
握住箭头,姜佩兮低眸看着手里的白纱布,“周司簿的伤口裂开了,你们再去包扎一下。我拿箭头的事,他不问你们就别说。”
“是。”
回到住处时,屋子里有个胖圆脸妇人,鬓发疏得整洁,三十上下的年纪,矮胖的身材瞧上去很结实。
姜佩兮在门口顿住脚,冷冷看着她,质问道:“谁让你来的?”
妇人砰得跪下,给姜佩兮结结实实磕了个头,“贵人安好,里宰让我来侍奉阿商姑娘的。”
她头磕得实诚,姜佩兮离她好几步远,都能清楚听到她磕头的响声。
宁安荒僻,但不至于找不到侍女,郡君身边只一个人侍候显然不合理。
但姜佩兮不喜欢让生人服侍,先前周朔派来侍奉的人都被她打发了。
这个人不是周朔派来的,也不是侍奉她的,顾着阿商的伤,她该让人留下。
妇人短短一句话,却完全堵住了她拒绝的可能。
这话一定是周朔教的,姜佩兮想。
只有他知道怎么对付她。
“知道了。”
姜佩兮越过她,走去里间看阿商。
她闭着眼,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于是轻手轻脚退出来,姜佩兮一出来便见妇人已经在桌上摆好了小菜粥米。
圆圆的脸笑起来亲切讨喜,“贵人吃些呢?阿商姑娘睡前都惦记着,让我一定请您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