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说好的,她或许不会再回来,不久后的分别,便是永别。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可她为什么又说,自己能回来?

万一他撑不到她回来的那一刻,又该如何和她解释?

方帕很快便被彻底浸染,宴不知毁掉帕子,摊开左手。

掌心处滴落鲜红的液体,一滴一滴,染红腕上绷带。宴不知抬手真气一抹,所有的痕迹皆消失无踪。

他双眼放空,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才撑着身体缓缓起身。确认周身不见半点血迹,清浅地弯起唇角,反身打开门。

三步开外,站着个小姑娘。

见他出来,不忘强调:“我特地站远了一些,什么都没听到。”

宴不知一怔:“我说过我会耽误许久,让你先走。”

“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嘛。”殷晴乐不开心地嘟嘴,“我们一直是在一块的,你不在身边,我很不习惯。”

她踮起脚,跃跃欲试想迈步向前:“我可以过来吗?”

宴不知忽然发现,无论和殷晴乐相处多久,他总会有更新奇的体验。与他待在一起,时间便如奔涌江河,迅速入海,他是船中人,还没咂摸出滋味,便被浪涛淹没,迅速吞噬。

他应该是该退后的,可宴不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几步来到她跟前。用力克制住自己,才没有浑身颤抖。

“我们是要下船,该我来寻你才对。”

压下喉头的痒意,想去牵殷晴乐的手,被反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