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期待已久的话语,等真的听到时,却像是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殷晴乐会回来,可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又该如何等她回来?
咳血不止,是因为胸腔有淤血,温姑娘是这么哄她的么……
宴不知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不知是何来路的东西不会轻易放过他。
当温如月连脉都没有把,直接变了脸色时,作为当事人的他反而异常平静。
“难怪我一直感觉不对劲。”医修把窗门全部关死,不让动静泄露出去半分,“总觉得你体内的寒毒太过奇怪,和我此前见识过的都不一样。”
“不对,不是寒毒,我该换一个词称呼。”她眉眼深沉,满是愠怒,“像个寄生虫一样,靠着长时间的积累,在你的灵脉里扎根,妄图一点点将其抽干。”
宴不知听温如月发火,目光淡淡地落在左手腕上。那儿的肌肤之下,开着一朵蓝色的小花,从他逼退神明时,就长在那里。
要是单纯从手腕上长出也就罢了,偏偏扎根在灵骨上,上下游走,哪怕他砍断手腕,又会从别的地方开出花来。
比寒毒所带来的痛苦更加得剧烈,像饕餮一般,恨不得把他鲸吞蚕食。
“或许是它看到阿乐的手段,才换了方法。”宴不知面上不显,“盯上了三百年的猎物,哪怕多耗费些精力,也总比被虎口夺食强。”
“不管怎么说,现在就算找阿乐妹妹也没用。就算她能拔下开在额头的花朵,可她只是个凡人,如何去摘修士灵体上的花。”温如月消沉。
“要告诉她吗?”她蹙着长眉,露出忧色。
宴不知摇头。
他总不会在她回家前死去,等她回家以后,腕上的催命符反倒成了解脱。
“她是要回家的人,我不能让她带着一身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