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乐这一觉睡得很踏实,直到日上三竿,才从梦中醒来。她随手抓了抓,指尖触及暖融融的柔软,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什么时候睡到床上去了?
宴不知呢?他一直对接受援助分外抗拒,自己又没有听他的话,该不会一怒之下,趁她睡觉时跑了吧?
“知——晏公子?”殷晴乐从床上一跃而起,紧张地四下查看,终于在书案旁看到男子的身影。
他半躺在暗色木椅,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宴不知一手叠放在膝上,另一只手无力垂下。阳光从窗户缝隙中透过,照在那只苍白、消瘦的手上,分外地扎眼。
殷晴乐走下床,发现自己还穿着那件鹅黄色的法衣,只有鞋子被脱下。她踩上绣鞋,轻手轻脚往宴不知身边挪。她自诩已经努力放轻脚步,但还没来得及靠近,宴不知睫羽一颤,缓慢地睁开眼。
“醒了?”
“嗯,醒了。”殷晴乐走到宴不知身旁,“你吓死我了,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真是吓了一跳,害怕你趁半夜离开。”
“你是主位,又有恩与我,我如何会离开你?”宴不知提醒她。殷晴乐眨了眨眼,歪头看他,露出一个睡意未消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她由衷地感叹,“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好些了吗?有好好喝药了吗?”
宴不知转过头,怔忪地看向殷晴乐。哪怕已经经历过一次,他仍无法习惯殷晴乐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