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什么理由,总不会还像先前那般荒谬。
殷晴乐泪眼迷蒙地抬头,目光相触,宴不知不禁微怔。
殷晴乐的眼神,有些熟悉,和她为他出头时的目光很像,又像是他曾经救下的一对母子。
与获救后,母亲搂住自己的孩子,流露出的珍重又爱惜的目光相较,简直一模一样。只差温声道:“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想法甫一冒头,当即被宴不知压下。这女孩年方十八,要按凡间排辈,他可以当她的十代先祖,如何会被她用几近慈母的目光看待。
宴不知指尖轻动,无端有些烦躁,玉白手臂轻抬犹豫片刻,触及殷晴乐逐渐下移的外袍,勾手提了上去。
“没什么好难过的。”他移开目光,“只不过是阴差阳错,被他们救出了牢笼。”
他的嘴忽然被捂住,殷晴乐的眼中水光潋滟,笃定地与宴不知说:“你被骗了。”
“我看到的东西,和你以为的不太一样。”她握住宴不知的手,间连不断地说,“我在你的识海里看到了全过程,我可以确定,晏家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你来的。他们有你的画像,也是专程向那个修士讨要你的。”
“一开始,我?”宴不知闭了闭眼。
她在安慰他。
宴不知曾为玄赤宗的弟子镇压过心魔,亦曾进入过他的紫府,观看心魔滋生的场景。他以那名弟子的视角,走过他的悲喜,而后破开虚无黑暗。
进入紫府之人,所见之物应和修士相同,绝不会看到别的内容。
殷晴乐不知道宴不知在想什么,她只是连连点头:“对。”
冲上头顶的情绪缓和下来,她用手背狠狠擦了擦脸。卷起外袍裹住身体,从宴不知怀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