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褪掉了大半枷锁, 但他两只苍白的细腕上仍有明显的勒痕, 几近深可见骨,以至于触目惊心的地步,身体各处的伤势更是惨不忍睹。
算算时间, 距离上一次问完刑,过去至少得十几个时辰了, 期间却并没有人愿意管他的死活。
于是他感觉自己反复痛到昏死,又反复挣扎着醒来,如此反复了许多次,等到身体不再难以抑制地发抖,才勉强平静下来, 睡了个安稳的觉。
这是被押进地宫的第八十一个夜晚, 或许他也已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司阎麻木地数着。
很多时候他以为快要结束了, 然而事实总会残忍地告诉他, 真正的苦痛才刚刚开始而已。
其实司阎不是个会用寻死来结束生命、结束苦痛的懦夫,但有些时候, 他也会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让血流干了好像也不错,他太累了。
司阎在无数个黑夜里窥望着,等待着,试图看到生命的尽头。终于有一日,他似乎等到了。
刑房的机关门被人打开,脚步声渐近,听着很有些模糊不清,司阎不知道这是他当时伤口久久得不到妥善处理而发炎起了高热,所以脑子烧糊涂了的原因。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
他以为会看到黑白无常,或者索命的阴差什么的,可好像都不是。那人一袭绛红色衣裙,拎着被蹭得脏兮兮的裙摆,神色焦急地朝他奔来。
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
…
自打回到了所谓的千年前,铃杏在假扮神女但完全不咋像的过程中,发现了两件惊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