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见月沉默着,轻点了下头,仿佛在说你愿意就好。铃杏眉梢一压,继续道:“我与宋公子明日就要成婚,拜过天地,我就永远是他的妻子了,从此以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也没得反悔了。”
暗示都这么明显了,还听不出来吗!
铃杏微恼,有点儿冒火。
司见月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走神,藏在身后的那只手虚虚握着,手心的那抹殷红隐隐发烫。
他恐怕时日无多,临走前,还能为铃杏做点什么呢?宋星决虽然不是个良人,但确实能给铃杏更好的生活,如果铃杏愿意,他有什么资格置喙呢?
甚至在遇见铃杏之前,他只是个身无分文的奴隶而已,就连这条贱命,都是胡老四捡回来的。如今胡老四要将这条命收回去,他也无话可说,只求能寻个僻静的地方,别让铃杏看见他毒发的模样。
七窍流血的尸体,一定很不好看吧。
铃杏不会喜欢那样的他。
司见月恍惚地想着,许久才终于提笔,短短一个字写得认真而漫长——他说,好。
就轻飘飘一个好?
铃杏说话做事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的,头一回这么别扭,就得到这么个不痛不痒的字,那这半个多月算什么?主人要走,就算是真的小狗也会急吧!
他为什么毫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