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小姐白日里在府中温书,扮足了大家闺秀的作派,天黑就去院里找他,搞些上不得台面的。
她脚步不停,径直入了厢房。
拂柳在门外望风。
少年并未睡着,倚在床头,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雪白衣袍,瘦削而显得线条有些锋利的半截锁骨敞露在外,衬着冷白的皮肤,让他看起来脆弱易碎。
见到铃杏,他微微偏眸。
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是干干净净的。
铃杏与他相处已经有段时间,虽然不长,却一见如故。他没有名字,没有归处,像凭空出现的。
据派去的人调查,他应当是前朝流放的某个王族遗孤,不过烙上了奴印,就再也不能翻身,在这里可以说是没有身份的黑户,被人发现必死无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毕竟现在的国号,已是青召。
铃杏没有再去追究此事,对于这个少年的来历不明,也懒得怀疑什么。这些过去都不重要了。
“今晚有灯会,要一起出去走走吗?”
养了半个多月,他的气色好了很多,外伤基本好得七七八八。拂柳说的没错,他确实命硬,这样的伤病也没弄死他,连大夫都说他的求生欲很强。
出去,走走?
司见月被褥下的那只手动了动,绑在腕间的麻绳一紧,将他牢牢禁锢。这些日子来,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走,但伤好之前,还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