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他日渐微弱的生命力,他的体温也在迅速流失,而他仅有的余热,都心甘情愿地给了铃杏。
用生命,祈求她的怜悯。
铃杏知道,可她偏偏还是沦陷了。
拂柳被匆匆叫了进来,便见房内遍地血花,吓了一跳,明明以往都没什么血的,最多也就是听见两声狗叫。再看更是吓了两跳,那少年居然鸠占鹊巢地睡了季大小姐的美人榻,也不知还活着吗?
反观季大小姐,她淡定地坐在榻边,小口小口抿着冷掉的茶,手里都是干涸的血迹。她看起来冷静得可怕,一整个就是事后的状态,相对无言。
“大小姐。”拂柳迟疑着说,“我来收尸?”
铃杏差点儿喷茶,“……”
…
收尸自然是没有的。
有季大小姐在,他暂时还死不了。
不过拂柳出了这门,就开始跟其他贴身的小丫鬟造谣,季大小姐分明说的是失血才晕的,谁知传了下去,就变成季大小姐在床上把人家给玩晕了。
当然,只是在几个贴身丫鬟口中谣传,而人前的季大小姐,还是知书达礼、乖巧懂事的小姑娘。
其实季大小姐以往不是没翻过别人的牌子,却唯独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很是上心,不惜花了大价钱去养他的伤,治他的病。就在这样的精心照料下,他慢慢痊愈,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安置在了离季府不远的某处院落,季大小姐的父亲估计死也想不到,这个老实本分的女儿,居然也跟他学会了金屋藏娇,而且藏的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