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咽喉好像被割断了大半,鲜血潺潺汇聚成细细的溪流,很快就浸湿了脚边的糖葫芦,说话间不住地发出嗬嗬的响声——
“别、别看……会吓着你……”
小铃杏被保护得很好,唯一见过的血,估计就是厨房里被嬷嬷宰杀的肥鸡。所以哪怕兄长的脸庞已经算得上可怖,换作别的小孩早就被吓哭了,但她没有,反而还朝他靠得更近了些。
她虽然不怕,却也难免惶惶不安。
小玲杏紧紧贴在兄长身边,问道:“哥哥,我的糖葫芦碎了,你能给我再买一个吗?”
可是哥哥不再应答。
小铃杏无措地捧着那支离破碎的糖葫芦,她不懂有求必应的哥哥为何不再应答,又为何成了这副奇怪的模样,换作平时她肯定会闹脾气的,然后哥哥肯定也会爬起来哄着她,可是她现在却没办法生起气来,胸腔里是阵阵收缩的慌痛,她真的不懂。
小玲杏抖着手,将糖葫芦在她最爱惜的这条裙子上胡乱地擦了擦,因为兄长曾告诉过她,若是哪一日觉得不开心的话,那就吃点甜的吧。
于是她想也没想,就要把糖葫芦的碎渣囫囵地塞进嘴里,但有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掌却制止了她。
“不能吃了。”
诃竹尊者叹息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怔了怔,脆生生道:“我叫玲杏,是京师季家的大小姐。”她犹豫了一下,“伯伯,你能给我再买一串糖葫芦吗?”
“可以,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的糖葫芦。”诃竹尊者收起长剑,温和地说:“但前提是,你要拜我为师,从此问剑宗就是你的家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