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少年还沉沉地昏睡着,玲杏回了神,随后惊坐起身,去探他的脉搏,幸好没死。
玲杏提心吊胆这大半日,总算是从鬼门关抢回了他一条命来。人一松,肚也空,她寻思着去斋堂打份饭回来饱饱口腹之欲,至于司见月就算了,病患只配吃没滋没味的辟谷丹。
薛定爻已经吩咐,成婚之后的三日内,他们必须搬到苦忘崖去,准备荣获十年的有期徒刑。
在这以前,铃杏还是自由的。
铃杏想做什么,就会去做,执行力很强。她虽然现在是戴罪之身,但到底没有干出那种杀无赦的事情,只是寻常地去斋堂吃个饭而已,应当不会被人砸臭鸡蛋烂菜叶之类的。
……吧。
一杯滚烫的热水当头泼过来。
铃杏侧身避过,看向来人,只见几名年轻女修将她围住,忿忿不平道:“你还敢出现?”
她眉梢轻挑。
“我为何不敢出现?”
为首的女修说:“季铃杏,你究竟用了什么邪门歪道,才蛊惑了司阎师弟。你犯下滔天罪行,他怎么可能还愿意娶你!”
“不娶我,难道娶你吗?”铃杏嗤笑一声,上下打量她一眼,好像她没穿衣裳似的,“出门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货色没点儿自知之明?别在这跟我耍横,你横不过我,有本事就去找司见月,问问他愿不愿意纳你进门吧。”
她补充道:“对了,正妻你就别想了,我一日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你…你……”
那女修指着她的手直抖,险些气得倒仰。修道之人极少会说脏话,更别提这样通篇不带脏字的骂人,憋了半天,只能道:“你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