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的位置永远不会空悬,死去了一个,便会活着的另一个来顶上,只是无论活着还是死了,都只能是速沁的血脉,是大汗的血脉。叶护可汗已经死去,你需要一个代替的傀儡,才能参与到权利的争夺之中。除了平安之外,还有谁能更胜任这个位置的呢?”陈香云道。
“她尚且年幼,于是到了她真正长成的那一日前,在这十几年里,她都不会能有反抗你的机会。而她又具有梁人的血脉,大臣会更偏向你,而不是她。何况还有我这样一个养母,一个敌国的公主,平安从一开始,便没有了同你竞争的能力。于是你得以独享这权势,我愿意向你俯首,那么你——就是这草原上最尊贵无双的女人。”
她温声道:“对你而言,大妃,这是最好的选择。”
但诧额云珠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没有说服我,我也并不相信世上会有真正舍己利人的人。”
陈香云闻言不由微笑:“那是自然的,我自然明白您心中的烦扰。”
“边市一开,牧民们的生活自然要便利不少,也能添些收入。当然,若是作为使者的我不幸殒命于此,我底下的人,就算拼了命死的都干干净净的,也得闹出一点动静来。到了那时,平衡被打破,你将立在何种地位,我自然不敢打包票了。”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陈香云却又很快软下了语气,她劝慰着诧额云珠:“而您,需要一个敌人。你需要一个敌人来制衡你的对手,而我,愿意成为这个靶子,来供您驱使。”
“如此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留下最后一个问题。
诧额云珠的心里还是带着些疑问:“你便什么邀求的东西都没有?”
陈香云没有看她:“我从始至终,希望得到的,也只有那一样罢了。”她如此说道,诧额云珠有些不明觉厉,但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都得到了使自己足够满足的东西,一时融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