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这坐着?”管二郎俯身下去,将脸凑近宋氏,先问道。
“长坐着你不大舒坦,昨日不还嚷着腰疼?何况这屋里郁气不散,你在这也不好,出去走走,松快松快。”
“郁气?哪来的郁气?啊!”谁知宋氏听闻此言,心中火气便再也压不出,立时便上来了。
她恨道:“这屋子里头早没有晚没有,偏偏这会就有了?你是嫌水生不中用,还是嫌我白占这地方,碍你眼睛了!松快,我哪里能松快,这还有个病怏怏的人,我能松快吗?!管二,你平心说说,我哪里对不住你,怎么到头来,连我孩子的命都保不住!”
“宋儿!”管二郎为难道。
他本就是个老实的人,平生不会占人便宜,一味只懂埋头苦干,自然也学不会说什么好话,如此二十几年,熬到中年,仍旧像个锯嘴葫芦,说不明白。
此时见宋氏气急,他方才慌了神,张嘴想要安慰,却在妻子望过来的眼神下,有默默地闭上了嘴。
一会,他才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把钱送给大兄。”
宋氏闻言,越发生气,冷声道:“你这是说什么,啊?”
“管二,照你这么算,倒是我的不是了?后头若叫旁人问起,你便又得说我拦着你不去接济兄长,不体贴人了!你倒是好算谋啊,真正叫我担了这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