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重新回归寂静,柏北呈浑身如泄力一般摊在椅子上,眸光晦涩难懂。
昏黄的灯光,睫羽在下眼睑落下一片阴影,他无意识收紧手中的信件。
他的“好皇弟”竟然能找到他身边的人,还让自己出宫与其相聚。
这信中的什么兄友弟恭,血亲之情。
若是他人,自己还是会相信一点皇家温情,可若是放在他的二皇弟身上,他是一个字的都不会相信。
只不过柏北允为何会李顺是他的贴身太监,还有……为何他在信中如此笃定,说他能够毁掉“大启朝命数”。
随即是想到了什么,柏北呈轻笑出声。
若是柏北允手中真握着月儿的把柄,应该早就“揭竿”直捣皇城,而不是专门在信中告知他。
他这个皇弟,难道认为他是稚儿,看到信中之事,便会不加思考便慌乱到失了分寸,贸然出宫与会面?
真是愚蠢的可笑。
柏北呈神情淡淡,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思绪不由自主想到今晨之事。
如今自己便是想出宫,也是不能了。
————
夜已过半,大启朝的臣民如何也没有想到,多年缉拿的头号逃犯竟宿在皇城内最繁华街道的客栈里。
“主子安。”
来人足尖轻点,从窗柩跃了进来,单膝行礼。
“都办好了?冗余。”
座上男子斜眉入鬓,黑眸沉沉,开口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几丝暗哑,细究之下,还能察觉出男子的气息亦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