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落, 他身上的压迫感瞬间抽离。
男子已经离开了。
李顺撑着地起身, 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浸湿, 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可此刻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捡起宫灯,就连滚带爬地跑回宫。
等他仓皇跑回到宫门口时,上午那位宫侍跨步拦住他,询问他额头上的青紫是如何弄得。
幸好在回来的途中,他早以想好腹稿。
只说了一句自己磕到石头就给搪塞过去。
宫中的灯还未熄,宁神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李顺闻着安宁香的香气,双腿一软,这才从命悬一线的余劲中缓了过来。
他勉力稳住身形,踉踉跄跄的跑向殿中。
殿中的宫灯拢着光热,将男子欣长的身影照得很长。
男子立在书案前,题笔练字。
宣纸上的字苍劲有力,如游龙一般,可若细细看来,就能发现每个字的收势都带着几分飘。
柏北呈烦躁的搁下笔,抬手松了松领口,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今日之事,如何也也睡不了。
想着自己左右也睡不着,就索性起身练字平复一下心境,边练边等李顺的消息。
可这哪是光练字就能平复的事?
他皱着眉,焦躁的心绪蔓延到他的全身,这李顺怎地出去一趟去了这么久?
还未等他深思,身后便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听到这步子,他便知是李顺回来。
做什么事都毛手毛脚,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事。
想到这,他开口正欲训斥一番,落眼就看到了来人额头上好大一块青紫,那淤血黑得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