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千里辙咬着压根稳住气息,抬起眼皮看了余黔一眼,眸中平谷无波。
极大外力的拉扯,让他素日执笔书赅的手霎时变得青紫肿胀。
他自嘲的想,这双手怕是要废了。
随即又转念一想,罢了,自己已是将死之人,就算是留着一双手又有何用。
巨大的疼痛淹没了他的身体,此时他还有分出其他的精力想。
怪不得常人说十指连心,原来是这般的痛。
他闷咳几声,止住喉口的痒意,听着余黔暴跳如雷的声音,慢慢地勾起了嘴角。
余黔的目光本就一直锁在千里辙的面上,此刻见他竟然轻笑了起来,怒火中烧的冲下来,抬脚狠踹了他一脚。
“刁民,还敢笑?本官必要狠狠地惩治你。”
千里辙像一片破败的落叶,被踹倒在地上。
他若无其事地用早已痛到毫无知觉的双手撑起身,用衣袖将嘴角的血迹擦拭掉,脊背挺直的跪着。
好似刚才的事情不复存在。
余黔见他淡然的面容,阴恻恻地笑了几声,转头吩咐道:“来人,上烙刑。”
毁了他的面皮,看他能不能如此泰然处之。
腹部的痛意逐渐袭来,冷汗浸湿了千里卿的脊背,他仰起头,冷冷瞥了一眼,唇角抿紧。
“圣下驾到。”
太监尖细的嗓音穿过大堂。
千里卿察觉到身上一轻,垂眼看到刚还向他施刑的衙役,此时正俯首跪地。
而余黔等人也快走几步到殿前跪地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