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栈只有您独自一人打理吗?”
老人转头,木然颔首,一副拒与人交流的态度,他刚抬步欲走,那声音还是坚持不懈的问道:“老人家,您的孩子不来帮忙吗?”
不怪邰音疑惑,这么大的客栈,老人还是残疾,而且客栈里的桌椅上都有层薄灰,显然客栈是没有生意。
“这是我儿子的客栈。”老人身形微顿,缓声道,“前几年他参军入伍,跟匈奴人打仗没打赢,便死了。我怕他回家找不见路,所以每日在客栈前点着红灯笼,守在这里等他回家。”
沉重的气氛弥漫开来,邰音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毕竟这样的苦痛,如何是放不下的。
可未等他们开口,老人便抽身离开,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小。
他的脊背微弯,背影被拉得很长,盛满了无限哀伤。
路窍开口唤回邰音怔愣的神思:“师姐,今日宿在这,我想跟你住一间屋子。”
“跟我一间?”邰音哭笑不得。
“我喜欢师姐。”路窍歪着头望向邰音,葡萄般的眼眸中光辉盈盈流转,“师父同我说,女子表达喜爱之情便是同寝。”
见邰音没有如往常附和她的话,她嘴角一撇,委屈地控诉道:“难道师姐不喜欢我?”
“没有。”邰音连摆手哄道,“我自是喜欢小师妹的。”
这位小师妹与她的好友虽一致,可性情真是相差甚大。
她那位好友强悍又心软。
邰音看了一眼被她一句话哄住的路窍,笑意涌向唇角,她的这位小师妹……单纯又好哄。
“师姐喜欢我,那便好办了。”路窍声音里洋溢着欢喜,“这个客栈这么大,肯定房间多。我跟师姐睡一间,师兄们可以一人一间,养足了精神明日早起我们再接着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