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场景一度剑拔弩张,风雨欲来。
“朕倒是不知这龙椅还换主了。”元仁帝压着眉眼:“是平日里朕待爱卿太宽和,才让爱卿如此放肆。”
邰文肃跪地,脊背挺直,突如其来的天子之怒并没有影响他沉静的神情。
元仁帝冷笑出声,今早听东宫宫侍禀报,太子天未亮就唤人盥漱更衣,他也知晓儿子殷切的心情,退朝后就把邰文肃留在御书房,询问邰沉月何时能进宫。
可他话还未说完,邰文肃就突然直挺挺地跪地,不卑不亢言说犬女顽劣,进宫恐会惊扰太子。
元仁帝瞬间也明白过来,他这是不愿意让邰沉月进宫,见他避之不及的态度,好似他们皇家父子是豺狼虎豹,他心里窝火。
可又想起自己儿子昨日憔悴的样子,只好舍下面子,不断劝说右丞相。
可邰文肃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寸步不让,丝毫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元仁帝有些恼了,当皇帝几十年,还从未碰到这么硬气的石头,火气上了头就说要下旨去‘请’,邰文肃闻此直接就同他说要辞了右丞相的职位,告老还乡。
这可把元仁帝气得不清。
“恳请陛下恩准臣乞骸骨。”邰文肃恭敬地拜伏,声线平稳。
元仁帝死死地咬住后槽牙,语气嘲讽地问道:“邰爱卿是认为元栖朝没有你这个右丞相就转不动了?”
“臣绝无此意。”邰文肃伏着头,“臣年岁已大,心有余而力不足,担不得丞相一职。”
元仁帝脸色一沉,随手拿起桌上的奏折砸向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准。”
“谢主隆恩。”邰文肃把头上的冠冕取下来,双手平稳的托着,呈放在元仁帝面前,从容不迫地转身离开。
元仁帝眯着眼,眸中迸发出寒光,你们父女俩瞧不上皇家,就休怪他不讲君臣情义。
“李元庆,摆驾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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