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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不要的。

他拿回去做个念想也不妨事。

思及此,邰文肃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锦帕,轻轻地吹落锦帕沾染上的尘土。

它很柔滑,微凉。

他的心尖淌过一阵暖流,瞬间盈满了柔软的情愫。

澄莹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妻子清丽的面容上,邰文肃飘远的思绪渐渐回拢,他想起自己年少时的痴狂劲,哑然失笑。

现在那块锦帕还被他视若珍宝地锁在木盒里。

而他盼了一辈子的妻子也静静地躺在他怀里。

邰文肃望着她熟睡的面容,又想起模样肖似妻子的女儿,眸色沉沉。

如若皇上执意让月儿进宫,那么他就撂挑子不干了,这右丞相爱谁当谁当。

天刚拔亮,东宫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柏北呈一袭白衣,半倚靠着床,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眸中的点点星火衬着他面如冠玉。

他温声对近侍吩咐:“把那个香炉鼎搬远些。”

昨日他便让宫侍们将殿内上下都清扫一遍,但香炉鼎所燃的香还未散尽,香气也有些刺鼻,她平日里就喜欢清淡的香气,怕熏着她,还是挪远些好。

见宫侍将香炉鼎搬走,他拿起放在床边的铜镜,仔细端详镜中人,见自己的嘴唇干燥微裂,唤人拿了浸湿的帕子擦拭嘴唇,再抿紧。

被水染湿后又因为抿紧充血的嘴唇,如待人采撷的月季花般娇艳欲滴。

柏北呈凝视着镜中乌发红唇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肤色极白,眉眼随着笑意舒展,更添了几分艳丽。

他已经好久没见着她了。

盼他如今的样子不要污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