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银冠,搭在车门框上的手带着一枚白玉扳指,他嘴角上翘,一双原本黑色的眸子如今变成了鲜血般的红色色,他邪气地笑着,看着方凌波。

方凌波并不惊讶,神色平静,只哼笑了一声。

“师父,徒儿来迟了。”那人说着语气上扬带着兴奋与轻佻。

正是彻底入魔,不加掩饰之后的江春无。

江春无说完便要探身要往车中来,被皱着眉头一脸肃杀的遗舟再次拦住。

“遗舟,你这是为何?”江春无故作惊讶道。

“江春无!”遗舟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这三个字般。

江春无嬉笑一声,他指尖轻叩门框,似乎有些不耐烦,“遗舟,你拦不住我的。”

方凌波的声音在两人准备动手时响起。

“遗舟,”他说,声音里带着睡意,“让他进来。”

“是。”遗舟瞪了江春无一眼,侧身让开。

江春无进到车中坐到方凌波身边。

“师父,”江春无捧起方凌波的手为他把脉,“您要去药宗,徒儿送你。”

“师父,您如今身子虚弱不如现将徒儿这药吃下。”江春无放下方凌波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支纯黑色的小瓷瓶。

这具身体六十九年的记忆加上刚刚找回来的原来的记忆,方凌波一眼便看出江春无已经入魔。

入魔之后性格必然大变,不过那所谓的变化其实只是将心中深埋的自己释放出来罢了。就像一个袋子将里子翻到了外面,而袋子还是那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