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劝阻,奈何一有动作眼前便唰地黑下来,跪倒地面,再起不来。

寂然不动,居狼瞭望花海远处、眼前,都没有寻到沈渊。

“人呢?”正在疑惑中,衣摆忽地被人轻微一拽,力道轻到仿佛被人挑起一根头丝,几乎不被察觉,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低头看去了。

只见沈渊蜷伏在他脚下,一只手吊着他的衣摆,身体肉眼可见地瑟缩着。

居狼惊惶,慌忙扶起沈渊。

只见他眉头紧蹙,五官显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居狼立马认定是他对沈渊动作粗暴所致。

鼻头一酸,眼泪决堤,他哭着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

沈渊清楚,导致这样的处境是自己不听休曲的劝告,执意要喝遗子春。

居狼自十一年前后,就对幼枝怀揣巨大的敌意,如果不是他太着急要问出师琉璃的尸身所在,幼枝也不会酒后乱言,使得这两人打起来。

他想:自作自受,不能怪居狼。

沈渊深呼吸一口,拼命压制下那股难受,伸手托住居狼的脸颊,轻轻拂去眼泪,动作轻柔,“男人流血不流泪,更何况你都这么大了,还是平沙的将军,这要传出去了,你以后还怎么统帅军队?——”声音不受他控制,支离虚弱。

居狼听着他语调,心里一痛,“可我……”

沈渊见他的眼角又有眼泪闪烁,立马言:“你还小嘛——率性而为,冲动是正常的,不过再大些就不能这么莽撞了阿——这件事不能只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