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枝条排列着指向天空,当沈渊抬头看向它们时,他的心情就像被周围的寒意侵袭了全身。

他脑袋糊里糊涂的,整个人愣愣的,忘了骑马,抱着居狼走向幽兰苑,“对,死了好……缥缈中根本不会被那种念头折磨……”

他根本自己在说什么,“我死了,一切就尘埃落定了……不过是多了几道疤,背负骂名而已,反正死了也听不见……”

“你束马尾的样子真好看——嘿嘿——”

居狼忽然出声,沈渊心中惊讶,身体一抖,松开了他。

“哎呦!——咳咳!——”突如其来地一摔,居狼眼冒金星,眼前阵阵发黑,直接就躺在汉白玉地面上不起来了。

面前鲜活的居狼让沈渊不明所以,他恍惚迟疑一会儿,才蹲下身,扶起居狼。他心里喜悦,嘴上却忍不住责备道:“你这小崽子,竟然敢骗我!”

居狼拍着胸脯,笑道:“我身体好着呢,夏能饮寒冰,冬能游冻河,挨几天打不可能一命呜呼了。”

沈渊看着他,眼眶湿润,嘴角微微向下撇,气鼓鼓的,一言不发。

见状,居狼收敛了笑意,眉头轻蹙,一本正经又严肃地说:“是幼枝说你死了,我听了一口气上不来,所以就昏死过去了。”

说着,他仔细打量到沈渊。

眼疾的原因,他的右眼一片灰白,左眼却是重瞳,乍看的确惊悚,可那是双杏眼是哪怕眼疾也遮挡不了的干净,仿佛孤峰中一汪净潭,很少人发现染指,幽密澄澈。

他太清冷莹洁,居狼不敢打破他的平静无波。

居狼痴痴地看着他,含笑道:“勒石,你束马尾的样子真好看。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看到过你,但记不起来了。”